凡是一個被人紀念的日子,必然是具備了某種程度的歷史意義和社會價值,適逢錫安創建三十五週年紀念日,我們想三十五年站在歷史長河的角度來看,三十五年這段歷史着實還是很年青,或可說這僅僅是歷史的起步而已。而站在多一角度,以人生的觀點來審度,試想一個成長了三十五歲的人,這個年齡以人的一生來說,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時刻,這是一個成長成熟的年齡,也可以說是年富力強的充滿了青春活力,正是大有作為的時刻,這就是今天的錫安,錫安哪錫安,祝福你,在你尚未達到頂峯之前,仍需努力,努力吧 !
錫安來電要本人在三十五週年紀念中寫點東西,相信錫安的會務及工作,大家可從每年的年報之中有所了解;至於錫安是如何開始,以及三十五年來的歷程,可能知者無幾,故此,本人就將錫安成長的過程略作簡述。
話說三十七年前一個中年傳教士,定意來港拓展宣教工作及有不良之青少年的服務,於1971年他隻身一人,可說是單槍匹馬隻手空權 (因他只有一隻手),由台灣漂洋過海來到香港,當時他所具備的特殊條件,因還是一名盲啞學校的高材生,注:盲者他在香港不認識什麼人,舉目無親;啞者,他不會說廣東話。這些因素並未造成工作上的難度,少許不便在所難免。
工作的展開,最初在北角屋邨租用屋邨的禮堂展開宣教,同時在柴灣邨、筲箕灣等地進行參觀、訪問,以便了解居民生活狀況。稍後,又在九龍的黃大仙、慈雲山、秀茂坪等各屋邨作普遍的了解與認識,當然也免不了走進各個社會服務機構進行訪問傳教。隨着下來便開始籌劃如何建立錫安,當時擺在眼前的第一個問題,是在本港除了北角屋邨設有一個會堂外,其他屋邨均無此設施,而屋邨內又沒有民房可以租用,因所有的房屋均屬於政府所有,後來得知可以向政府申請政府的房子使用,經考慮後便向政府寄出了錫安的申請書。1972年秋接到政府通知,謂錫安的申請已獲批准,位於九龍觀塘區高超道邨第九座,設有三個單位約 2,500尺作為錫安的會所。當即進行裝修,購買設備後便投入了服務。1973年5月27日下午三時香港錫安堂青少年服務中心正式開幕,典禮由社署總主任羅志堅先生主禮,這一天可能是東九龍的四山區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,估計參加的青少年數以千計,各區代表、機構代表,還有稀客,即當時正在港訪問的宇宙學府(海上大學)全體師生四十餘人參加了典禮,是日的高超道可謂人山人海,此一景況可謂空前,政府人仕也均表滿意,記得羅主任在臨走時對本人說,地方不夠用時寄信來吧 !
第二年,錫安的會所已擴充至近6,000尺。1976年錫安被通知已正式成為政府資助機構,並同時撥下款項予以整個中心重新裝修,從此錫安煥然一新,此時的中心地方寬敞整潔,從此便成了各互助委會成員們必到之處,大事小事都來中心討教,真像一家人。七十年代錫安在這七年中作為一個新生機構,曾付出了大量心血,因為是東九龍初創機構,凡事都搶先來作,因此錫安很快的為街坊及屋邨所認同、所接受,港督麥理浩在1975年來訪錫安,也給我們很大的鼓勵。
八十年代是錫安大力推展工作的年代,期望作更多服務,據知社署本已計劃在高超道設立一個社區中心,同時把地址均已定妥,後來錫安發展很快,某機構便放棄了此一社區中心的建立,實際上並非因錫安如何,而是認為此地區太過冷清,不是鬧市而就此放棄,而東九龍區確實需要一個社區中心,這也是錫安追求的目標。錫安曾與社署人仕探討了數次,但均不得要領,還是新主任坦誠的告知,政府的政策是不可能支持一個民間如錫安的機構有太大發展,非但不可能把社區中心交給錫安,即使錫安想另建一中心也不可能。透過此次對話,明白政府之政策,錫安的天真希望,當然是太不實際了。但錫安並未因此而灰心、絕望,於是我們轉變方案不求政府作什麼,盡自己所能,開始在區內舉辦睦鄰週,高超道邨及油塘灣清潔運動,也曾派遣義工隊前往鯉魚門、三家村等處作義工服務,故此八十年代的末期,錫安轉變態度,自尋新工作、自願服務增加,不再等政府有什麼新措施或指示,即使原地踏步也可覺得很滿足。
九十年代是錫安最不穩定的年代,尤其是九十年代初期,首先是收到通知說高超道邨要重建,所以中心的工作不必作什麼新的計劃,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要搬遷;等了半年後終於收到了通知,錫安暫時搬到藍田上邨,在我們前往察看時,始發現現址只有2,000尺左右,而高超道有近6,000尺,原有的設備放到什麼地方 ﹖現址實在太小,連站立的公眾地方都不夠用,會員又如何活動呢 ? 我們的決定是「好」吧,既來之則安之,開始設計服務,張貼海報招收會員,派單張通知居民中心已開始服務,八個月後終於得知牛頭角的新會址將近完工,錫安可以準備搬入,開始工作,這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個好消息,於是我們又開始忙着搬家,一方面要進行裝修的工程,同時也要設計和各項設備的購置,經過了三個月的忙碌,終於將新的中心安置妥當,現在要作的是社區各方面的關係,安排建立各學校的聯系,另方面籌備錫安二十週年的年會及新中心啓用禮同時舉行。1993年12月新中心啓用暨週年大會順利完成,自此,錫安又進入一個新階段。九十年代是錫安重新開始的契機,因新會址處於一個半商業區,居民及商戶與屋邨完全與前不同,所以許多工作項目都要重新設計,加上新的閱覽室開放、救傷隊的建立、童軍旅的組建,這些都是從前所沒有的項目,故九十年代錫安有了新機會,也有了新突破與發展。
二千年代的錫安,在跨過二十世紀末的新世紀裡,錫安有了重大的突破,那便將錫安青少年服務中心改為現今的錫安社會服務處。這非單是名稱的改變,同時也帶動了服務的範圍和對象,自此便不再專一以青少年為對象,而是走向多元化,中心的工作人員也有所增加,如今錫安的展外隊伍也作得很出色,尤其近年來錫安對預防沉迷賭博的工作,在本港已有了超過 150間中小學校與我們合作,各團體機構也都願意邀請錫安的社工前往輔導,並已成立了一個專為戒賭而設的一個中心(勗勵軒),在國內曾有數間大學和機構與錫安接洽,北京首都師範大學已與錫安合作,十分良好。記得有一次,首都師範大學數位教授與本人會晤之時,本人曾問及各位教授,他們曾赴港訪問考察過,香港也有許多大機構有人材有錢財,何以貴大學要與錫安這個香港最小又是排名最後的機構合作呢 ? 他們的回答是因為無在報紙上、 網絡上,處處發現錫安的服務,處事很實際純樸,符合他們大學的需要,故此選上。最近深圳、珠海也有團體機構來與錫安接洽,另者近幾年來,錫安的工作人員曾被邀請前往歐美各國主持講座及研討,可見本港的社工在國外也被尊重。另一有趣的事,曾有一位瑞典社工學生要求來錫安實習,這也可能是本港少見的情形,錫安能以純樸誠信的本質為服務宗旨,誠屬可貴。
有人曾問及本人,錫安生涯數拾年有什麼刻骨銘心、難以忘懷的事可作勉勵 ? 或這三十年來是苦多於樂 ? 還是樂多於苦 ? 以本人一生的體驗來說,人一生之苦與樂,原來是個人的感受,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,比如人對吃藥來說,有時你吃下一粒藥覺得很苦,但片刻之後卻又覺得有點淡淡的甜味,而反喜歡這先苦而後甜的苦,有時一粒包着糖衣的藥,你吃下後覺得很甜不捨得吞下去,但未幾你又覺得它的味道很苦想吐出來已晚矣,你認為它是苦呢還是甜 ? 人的一生苦與樂是在所難免的事,看你怎樣來認識它 ! 本人在錫安的工作中有說不完的又難以忘懷的事,舉一例:每當回憶中心初創之時,在輔導工作中所遇到的兩種情形,一種是要聽他們的泣訴、哭訴、投訴及痛訴,他們要把心中的苦痛傾吐出來,如父母對他如何的冷酷,把他趕出家門,老板開除他,老大如何欺負他、懲罰他等,我們只溫語相勸,細心輔導,並給予教導,還要不停的督導,另一種是成功的一類,如第一次出了粮送回家,父母對他改變了,也有老板開始相信他,朋友又再一次接納他了,種種情形叫他們越說越開心,那種笑容、那種自得快慰形於言衷,當你聽到了這些,你的心也會動,也感到一些暖意,數十名這種自墮落中沉淪中回過頭來的青年,開始走上人生光明大道。這也許值得的安慰吧!這些欣慰、愉悅和溫欣是我們從來未曾想到的,這是意外的收穫。
若是本人告訴你錫安由始至今都是風調雨順,而且還是一帆風順的從未有困難,財政豐裕人員充沛,要什麼有什麼,你信嗎 ? 是的,我們有過困難,有個麻煩,但這些都未構成我們工作的難度,為什麼 ? 因為這些困難麻煩等,在我尚未開始工作時早已預料到了,並且把它列入預算表裡,因此可以臨危不亂,處變不驚。堅強的信念,信守原則,因此我們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事難以忘懷。一個人光是只想到前途順利,凡事如意等這種消極人生,從未想到要面對艱困,一旦困難臨到就會敗下陣來。
錫安社會服務處(原名錫安青年服務中心)乃楊逢年牧師於一九七三年所創辦,為社會福利署直接資助之非牟利社會服務團體,起初主要提供青年服務,後擴展為 「兒童及青少年中心暨閱覽自修室」。由於服務漸趨多元化,機構於二零零一年十二月八日改名為「錫安社會服務處」。本服務處於在二零零三年四月一日獲社會福 利署增撥資源,增添青少年展外服務,正式改組為「綜合青少年服務中心」。